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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空巷送长霞

  任长霞同志的遗体告别仪式在登封市人民医院老院举行。
    不到8时,登封市区内已是万人空巷。长4公里、宽60米的少林大道鲜花如海、挽幛如云,人流如织。一幅幅长空飘舞的挽幛,一株株插满了百花的青松,一个个充满了哀悼的花圈,一首首写满敬意的诗词,都在追忆、哀悼着登封人民敬爱的公安局长任长霞,一个个眼含热泪翘首期盼的群众,都在心里呼唤着他们的"任青天",都想再送他们爱戴的局长一程,再看她最后一眼。
    哀悼的人群中有被儿女搀扶的老太太、老先生,尽管他们步履蹒跚,但他们却神色凝重、泪眼模糊;有抱着小孩的年轻妈妈,小孩停止了哭闹,母亲的脸紧紧贴着孩子的脸,任泪水长流;有从偏远山区步行赶来的老农,鞋子上还沾满了泥土、草叶;甚至还有刚从工地匆匆而来的民工,挽着的裤腿来不及放下,沾满灰尘的手来不及清洗......
    "任局长,登封人民想念你、离不开你呀!"群众代表、王松黑恶势力的受害人冯长庚的一句心里话,在追悼会现场引起了共鸣,整个会场的人都开始了轻声哭泣。
    阳光下,泪水横流;灵堂前,哭声一片。
    父母双亡、被任长霞收养的孤女刘春玉这两天哭哑了嗓子:"任妈妈,任妈妈,女儿还没有孝敬您一天呢,您怎么就匆匆离我而去......" 最让人揪心的莫过于被任长霞收养为义女的大冶镇东刘碑村的冯依景,在街上听人议论说任妈妈出车祸了,小姑娘吓得"哇哇"大哭,哄都哄不住,劝也劝不下,她的爹娘听说后,当即坐车赶到市区订做了花篮,要女儿献给她最亲爱的任妈妈。
    曾被任长霞从绑匪手中解救出的学生冯某,16日晚上熬了一夜,亲手做了一幅大挽幛:"任妈妈永远活在我心中,听您的话,好好学习,报效祖国。"
    人们都在拼命地往前挤,他们想再看看长霞,看看她英俊的面容,看看她那安详的睡姿。从长霞的遗体前经过,他们的步子都迈得那么沉重,他们都怀着复杂的心情在做着同一个动作: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他们的步子又迈得那么小心,他们生怕惊醒熟睡中的亲人??长霞太累了,早该歇歇了。
    "她就这样走了,真是太可惜了!"走过长霞阿姨的遗体,一位学生模样的女孩泣不成声,"自从任局长来了之后,大家都说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我们出门家长再也不担心了。"
    走过长霞的遗体,一位抱着小孩的农村大嫂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我们失去的是一位好局长,可孩子却永远失去了妈妈。"而她怀里懂事的女儿不停地用小手替妈妈擦着眼泪。
    登封市城郊62岁的王老太太,早晨4时就起床,步行来到了5公里外的医院。她说:"长霞来登封3年零3天了,虽然没有给俺办过事,俺也不认识她,但是俺感到她给登封带来的最大好处就是登封变安全了。俺要来见她最后一面,送送她。"
    在当地经商的刘女士说:"以前我到外地进货,爱人都不放心,每次都将我护送到离家只有几百米的登封汽车站,生怕我途中遇到坏人。"另一位老先生说:"现在,登封街头上酗酒闹事、打架斗殴的人少了,夜里溜门撬锁的人少了,农村偷盗耕牛的现象几乎绝迹了......"
    由于追悼会现场场地有限,许多想亲眼目睹任局长遗容的不得不遗憾的守在街旁,含泪等待灵车,更有许多有心人因无法送达自己为任局长而作的诗句而张贴在公交站牌或电线杆上。登封市君召乡范堂村村民张存义、薛洪欣看见记者正在采访,急忙跑到跟前:"记者同志,人太多我挤不进去,这是我对任局长的一点心意,麻烦您给捎去。"记者接过他递上的一张纸,上面写着"说19(每月19日为任长霞的局长接待日),看19,19可见红日头,......近年多项大要案,长霞化装小商贩,要饭打扮捡破烂,走乡串户去破案,艰苦工作三余年,新老案件全破完......自从调来任长霞,乌云遮天不见了,天天都是好风光,光照万物喜洋洋......听说局长遇大难,累流满面怨苍天!"字里行间,表达了登封百姓对任长霞的感激之情,惋惜之情。      
    "老任是锁,老任是人们心头一把安全的锁。其实,老任已经成了千家万户的门神,老任是贴在老百姓心里烫金的福字,老任是老百姓的天。"      
     "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砣就是老百姓。"人民群众的眼睛是最亮的,感情是真挚的。谁给他们办了实事、好事,他们都一笔笔地记在心里。
    在登封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有个人出门忘记了锁门,骑摩托车也不爱上锁。于是有人就问他:"你不怕丢了?"他一拍胸脯:"有老任在,我怕什么?"是啊,老任就是登封人民心中的一把"安全锁"啊!
    2001年12月7日晚,石坪村的梁学用、李满仓、梁夫元三户人家价值1万多元的5头耕牛被盗。这三家日子比较拮据,满指望来年牛能卖上好价钱,谁知一夜之间啥都没有了。虽然乡亲们把十里八乡找了个遍,可连根牛毛都没找到。李满仓的老婆为此寻死觅活,乡亲们说:"恨不得马上抓住那些偷牛的人,把他们撕吃了。"
    没过几天,案件破了,村民们不知如何是好,就商量着给任局长写封信,以表达感激之请。信中说:"我们得知那几个偷牛贼都让公安干警抓住了,你知道我们老百姓当时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什么:任局长万岁!说句心里话,对公安局,老百姓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象今天这样叫人感到亲切了。不管是报纸、电视台,反正晚上看电视,只要有你的镜头、你的讲话,乡亲们都会情不自禁的说:看,这是我们的任局长。有的乡亲听你讲话,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第二天,街头巷尾,许多人都自豪的说:昨晚在电视上看见任局长了,在善良人们的心中你已成为了庇护神。前段日子,有传言说任局长要调到郑州任局长了,百姓在墙上写了:任局长你别走。
    任局长,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屋里坐了许多乡亲,他们都想给你说上几句。我们知道你很忙,不一定能看到这封信,可我们乡亲有太多话要对你说啊!天冷,俺登封的冬天就是这样,风大你要注意保暖,听说你老下乡,东奔西跑没有好身体怎行呢?有些事让同志们干,你别老忙着,早晚下乡,路过咱白坪,别不打招呼,进家来坐坐,烤烤火,喝杯茶,听乡亲们说几句掏心窝的话。任局长,乡亲们心里想着你啊!"
    一张柔美的脸庞,一道坚定的目光,一副过人的胆量,一片侠热的心肠,这是任长霞留给登封百姓的深刻印象。
    2003年4月10日上午,嵩山广场唢呐高奏,鞭炮齐鸣,群众要在这里为任长霞立"功德碑",碑的正面刻着"有为而威邪恶畏,为民得民万民颂"。任长霞闻讯赶到现场,她向前来立碑的群众"求情":"我只是尽了我应该尽的责任,功劳应归功于全体干警,碑不能立。"后来,群众让步了,要求把碑立在公安局大门口,她还是不让。最后群众"恼"了:咱干脆把碑送到郑州市公安局,看为啥不让咱立碑?任长霞看拗不过,只好同意让群众把碑立在登封市公安局后院东侧不起眼的地方。石碑刚立好,送走立碑群众,她即命令行政科把碑拆掉了。
    后来群众发现"功德碑"被"隐藏"起来,无不动情地说:"任局长虽然把石碑拆掉了,但她拆不掉立在人民心中的'碑'。"
    登封市宣化镇钟楼村的钟昊鼎在自己的祭文中写到:这是任长霞生前,于2004年4月12日上午8时馈送给张生林老先生的她自己常用的药物---吗叮啉一盒,清热解毒口服液2盒,白加黑2盒,开胸顺气丸1盒,青霉素V钾片2盒,氧氟沙星片1盒,这些药物既说明了任局长生前曾带有多种疾病而忘我工作的事实,又证明了任局长时常关心百姓疾苦的本色。登封市公安局干警邱某是目睹局长给张生林赠药的见证人,我因张老先生得药后路经我居暂歇,而见证了这件事。
    2004年4月15日,张老先生再次来我处,告诉我任局长英年早逝的消息,央我代笔致辞悼念这位不亚须眉的奇女。     
    "在登封这几年,任局长没有睡过几个囫囵觉,只要有案情,每天都是凌晨四五点休息,不到早上七点就又起床了。有一天夜里她曾三次带党委成员实地勘察抛尸现场。任局长40岁的生日就是在'1.30'专案指挥部过的,那天中午她只吃了一小碗儿清汤挂面。"      
    登封市公安局控申科科长张立功悲痛地告诉记者:"听到噩耗的当天夜里我睡不着觉,心里憋得发慌。任局长在时虽然工作上对我们很严格,但在生活和其它方面她却非常爱护我们,说实话,我们不能没有任局长。"他忘不了,任局长上任后,在住房紧张的情况下,挤出60平方米筹建了一次可容纳20人洗澡的澡堂;投资10万元改善了干警的就餐条件;开放了锅炉房,使干警回来就能喝上开水。
    女子刑警杨红晓哽咽着说:"不敢想像,我现在根本没工作的心思。群众走了一个好局长,我们走了一个好领导......"她清楚地记得,任长霞说过,"不能亲自到现场破案的局长,不是一个好局长"。任局长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2001年7月23日5时许,登封市区嵩阳路南段一居民家中,一名歹徒手持匕首挟持户主的两个儿子,索要现金5万元。接报警后,任长霞来不及穿上袜子,便飞速赶到现场,同时调集刑警、巡警、武警、交警等150多名警力,并亲自部署五项抓捕措施,经过和歹徒60分钟的殊死较量,终将歹徒制服。当民警押着绑匪走出小巷时,上千名群众对任长霞报以热烈的掌声。
    一说起任局长抓队伍、破大案、保平安的点点滴滴,干警们如数家珍。
    2001年,任长霞到登封公安局上任仅仅5天,4月16日上午,刑侦大队一中队接到登封市人民医院保卫科报警:一外地女子被强奸、烧杀,现正在医院抢救中。任长霞听完刑侦大队一中队中队长孙洪彬的汇报后,立即作出决定:全力以赴侦破此案。通过多方调查、排查、布控,4月17日凌晨5时许,犯罪嫌疑人韩三祥落入法网。
    4月18日中午12时,刑侦大队又接报:早上7时许,登封市大冶镇火石岭村村民冯仲伟10岁的女儿在上学途中被人绑架,绑匪提出要10万元现金作为赎人条件。任长霞得知此事后义愤填膺,她一面命令刑侦人员立即赶到现场调查询问,一面迅速成立"4?18"绑架案侦破领导小组,亲自指挥案件的侦破工作,并要求刑侦大队要不惜一切代价解救人质。4月21日上午,经过艰苦努力,解救人质成功。4月24日凌晨犯罪嫌疑人董明录、孙省委被抓捕归案。
    两大案件的迅速侦破,使任长霞一下子成了登封人民心中的英雄。
    此后,在登封家喻户晓也最令登封公安、百姓关注的长达5年的西岭地区系列强奸、抢劫、杀人案和长达11年之久的两少女被奸杀案成功告破,在中原地区颇有影响的以王松为首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60余人犯罪团伙的一网打尽,以李心建为首的68人"砍刀帮"的覆灭,以及登封公安局一系列积案的相继告破,不仅还了登封一方蓝天,一方净土,而且改变了登封公安在百姓心中的位置。
    如今在登封,警察头上的国徽成了祥和的微笑,警察扛着的肩章,成了人民的信托,人们不再害怕警察躲避警察诅咒警察,甚至仇恨警察了,警察成了父亲的儿子和儿子的父亲,警察成了母亲的女儿和女儿的母亲,警察成了男人的兄弟,警察成了女人的"丈夫"--"丈夫"是女人的靠山,有了靠山,女人就安全了......
    2004年1月30日,登封市告城镇发生了一起强奸杀害幼女案。案发后,任长霞按照公安部"命案必破,挂牌全破"的要求亲自挂帅,在告城镇派出所成立了专案组,与侦察员同吃同住同工作,一住就是73天。
    4月13日晚,郑州市公安局派出专家组前往登封协助侦破"1.30"案件,任长霞又带领专案民警彻夜工作,摸排出了一些重要线索。
    一夜未合眼的任长霞,14日一大早便带上案件资料从登封赶往郑州西环,向正在组织民警义务植树的郑州市公安局副局长武伟邦、杨玉章、刘一凡汇报案情。四个人蹲在马路边,头顶太阳,不顾来往车辆扬起的尘土,呼吸着来往车辆排出的尾气,认真梳理排出的线索,研究案情,制定出了下一步侦破方向。研究完案情后,已是中午时分,她顾不上吃饭,直接赶到郑州市公安局查证两条线索。下午4时,在线索得到核实后,她又向李民庆局长进行了专题汇报。汇报完后,已是晚上8点多了,一天一夜滴水未沾的任长霞,为部署当天晚上的侦破抓捕工作,连夜赶回登封。
    晚上8时40分,任长霞所乘车辆在郑少高速公路遭遇车祸,当即重伤昏迷,被送往郑州市中心医院抢救。郑州市中心医院组织了近10名专家组成抢救小组,进行全力抢救。
    然而,战友的期待、领导的关怀最终未能挽留住任长霞,死神夺去了她的生命。4月15日凌晨1时,在与死神搏斗了4个多小时后,她那颗顽强的心脏终于停止了跳动。她带着对挚爱公安事业的依依不舍,带着对占有亲人的深深依恋,带着对未尽工作的深深遗憾,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1.30"专案指挥部办公室主任王国彪对任局长一线指挥破案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排查线索期间,任局长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每天都是凌晨四五点休息,不到早上七点就又起床了。有一天夜里她曾三次带党委成员实地勘察抛尸现场。"
    参与侦破案件的女刑警郜现玉说:"任局长40岁的生日就是在'1.30'专案指挥部过的,那天中午她只吃了一小碗儿清汤挂面。"      
  4月17日,任长霞的遗体告别仪式和追悼会在登封举行,公安部发来了唁电,派来代表以示哀悼,全国妇联发来了唁电,中华全国总工会发来了唁电,并专程将还未来得及给任长霞颁发的"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转交给她的家属......河南省、郑州市的领导来了,任长霞生前的好友来了,被她救助过的人也来了,17日那天,登封市有10多万各界人士自发赶来为她祈祷,为她送行,在登封,出现了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万人空巷送英灵"的感人场面。
    一名普普通通的县级市的公安局的领导,一名普普通通的中国女性的牺牲,何以如此赢得各级党政领导以及社会各界人士的痛惜?让我们掠去悲痛的泪水,再回过头来看看任长霞留给登封人的无尽思念,听听登封的百姓和她的战友、亲人如何评价他们心中眼中的公安局长。
   一幅幅长空飘舞的挽幛,一株株插满了百花的青松,诉说着人们的巨大悲痛,倾吐着人们对任长霞无限的哀思和崇敬之情......
    时间:2004年4月17日
    地点:登封市区
  妈妈,这一次您永远失信了
    追悼会上,任长霞的儿子,17岁的魏晨阳(小名毛毛)的一段悼词通过电波传遍了会场的角角落落,登封的大街小巷。毛毛那声泪俱下的断言断语令所有在场的或来为任长霞送行的人为之断肠。
    "......就在前几天的晚上,我的妈妈还从这里打电话到北京,鼓励我好好读书。就在前几天,她的身影还在为登封百姓的平安奔忙操劳。而现在,她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却再也没有了我的妈妈,妈妈工作着的地方今天却成了她永远长眠的地方。
    象所有的孩子一样,我爱我的妈妈,然而我的妈妈却总没有时间陪我。记得今年3月16日的那天晚上,我腰椎间盘突出,在北京的一家医院做手术,手术疼的我全身流汗,我很想妈妈,希望妈妈能在我身边陪我。手术后,我拨通了妈妈的电话,电话那头我听见妈妈哭了,她说,等她哪一天休息了,她一定好好陪我。这一次,妈妈永远失信了。
    我的妈妈和爸爸自由恋爱结婚,两人互敬互爱,互相帮助,象所有的人一样,我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月前,知道妈妈工作辛苦,爸爸打电话问候她,可妈妈正在局里开会,接到电话妈妈轻声说了句:正在开会,然后挂了电话。谁会想到一句"正在开会"竟成了妈妈留给爸爸的遗言。
    妈妈出事那天,爸爸悲痛欲绝,口中反复念叨的一句就是:正在开会。
    亲爱的妈妈,您走了,匆忙之中没有给你的孩子、同事和丈夫留下一句话,妈妈你可知道,昨天您领养的两个孤儿也来了,他们和我一起守护着您,可您却再也不能搭理我们了。
    妈妈,我知道我不是个好孩子,以前总让你担心,而您就是不想我们,也该想想老人,身患重病的姥爷至今还不知道你遇难的消息,没有人敢告诉他。我们不敢想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场景。昨天晚上,躺在病床上的姥爷还在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妈妈你不知道,63岁的姥姥为你哭昏了好几回。
    妈妈,与您一起战斗的战友们来看您了,您天天关心、挂念的登封百姓也来看您了。妈妈,我知道这是给您最高的荣誉,妈妈你放心,儿子一定以您为榜样,努力学习,继承您的遗志,报效国家。"
    有人说任长霞在工作上是"男人",体质上是"病人",对家庭是"罪人"。她心里装着的是工作,惦念着的是同志,考虑着的是老百姓。可是,任长霞并非没有儿女亲情。她爱丈夫、爱儿子,但不能享受天伦;她孝敬父母,但不能床前尽孝。每当想起瘫痪在床的父亲那痛苦的呻吟,看到儿子那殷殷期待的目光,想起丈夫对她工作无言的支持,她常常感到内疚。今年春节,为确保全市人民能过上一个祥和安宁的节日,任长霞无暇回家,给老上访户送去米面,到几十个业务骨干家中拜年,在街上查看值勤情况。三十晚上,看到家家户户挂起了红灯笼,听着迎接新年的鞭炮声,想着一家人都盼着她回家团圆,任长霞的心里一阵阵酸痛。然而为了63万登封人民能过上祥和安宁的新年,她只能这样选择。有一次,儿子考试后,实在太想妈妈了,又想给她一个惊喜,只身一人从郑州家中骑自行车到登封来找她,走到新密,天已黑了,孩子也没劲了,车子碰到路边的石头,车摔坏了,胳膊、腿、肚子也被擦伤。当她得知情况后,派人将儿子接回来,看着儿子脸上厚厚的一层煤灰,裤裆也不知什么时候开了逢,过年时新买的运动鞋也撕裂了。她一把搂住噙满泪水的儿子,心里一阵难过,她欠儿子的太多太多......是啊!哪有母亲不爱儿子的呢?但为了所挚爱的事业,只有舍小家为大家;为了头顶的这枚国徽,她没有改变当初的选择。
    任长霞的丈夫魏春晓在郑州当律师,结婚十几年来,他和妻子聚少离多。他说任长霞不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平时没有干过家务活,没有带过孩子,在郑州时一星期还能回趟家,调到登封后十天半月不回家是很正常的。刚开始时他也不理解,但时间长了,他开始换位思考,想着一个局上千号人归她管,就是一个男同志也不容易,何况她是一个女人家。
    任长霞曾经饱含深情地说,"我对不起他们父子俩。与其他家庭相比,我给予他们的太少太少了,没有他们的忍耐、宽容与付出,我肯定做不到这些。等到有机会我加倍补偿吧!"
    魏春晓和妻子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面了,最后一次通电话是在3月21日。那次通话魏春晓只说了两个字:"长霞?"任长霞当时正在公安局开会,她的回答长了些:"正在开会。"从那以后魏春晓就再也没有机会联系上妻子。没有想到,这就是妻子留给他的"遗言"。
  事业未竟身先死,只留英名在嵩岳
    40岁,正是人生最灿烂、壮美的季节,本该壮志凌云、意气风发,本该横刀立马、建工立业。然而,任长霞却猝然倒下了,倒在了她为之倾洒全部心血的这片热土上,倒在了为之奋斗不息的公安事业上。
    登封市文化馆的梁海潮在祭奠任长霞的诗《任长霞不死》中写道:我站在医院的门口,见许多人用手背揉着眼睛,说,老任这么好的人死了,我说,这是造谣,人们说,这是造谣该多好啊......老任,你慢些走,你多睡会儿,那些匆匆从乡下赶来的农民,把自费购买的花圈举起来,那不是花圈,那是普通百姓给你的奖章;人们追着、跑着、护送着你,护送着一个伟大的信念。    
  "你死了,死在嵩山的角下,嵩山为你自豪;
    你死了,死在颖河的岸边,颖河为你立传;
    你死了,死在中岳的大地上,六十万父老敞开胸怀,做你的墓园。
    你死得太早,被你抚平恶浪的白沙湖顿足嚎啕。"
    ......
    长霞英灵与日月同辉,浩然正气与中岳共存。任长霞走了,就像许许多多把自己的热血和生命奉献给公安事业的英列们那样,她把自己短暂而辉煌的一生,融入了光荣、神圣的公安事业。
    她以她的才干,为一方平安撑起了一片晴朗的天空;
    她以她的忠诚,为公安事业增添了一抹绚丽的色彩;
    她以她的精神,为时代主旋律奏响了一串强劲的音符;
    她以她的信念、人格、情操,诠释了"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立誓为警、执法为民"思想的精髓......